诗歌●日记●水城慢生活
作者:顾盛杉
以烫干丝、早茶来展现泰州的平民休闲文化;以评书评话、古戏台表演来展现泰州的戏曲文化;以油炸臭干、捏糖人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来展现泰州的老行当文化;以城河垂钓、画舫夜游来展现泰州的水文化……通过画面的有机组合,以及“早上皮包水、烫干丝一盘”等画外音的嵌入,将泰州市民的“尘世幸福”具象化,引起观众的亲切感和共鸣;用“慢下来,才懂生活”的旁白来剖析观众的休闲动机,顺理成章地引出泰州“水城慢生活”的旅游品牌和口号,达到宣传泰州城市形象的目的。
前期登陆央视的泰州城市旅游广告片,主要由早茶、戏曲、臭干、垂钓、夜游等几组核心画面组成,勾绘了泰州人的水城慢生活,让人联想到“中国梦”、“泰州梦”。
其实,对于有文化梦的人来说,大家都是有种故乡的愿景在里面。身临微博、微信时代,碎片阅读、信息爆炸的时代,大家的这种忙碌,这种不遗余力的竞争,不遗余力地往前奔跑,而泰州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“慢”,甚至可以称之为引而不发、哀而不伤的古典意味,跟诗歌有同样的意义。
诗歌是一种主情的文学体裁,它以抒情的方式,高度凝练,集中地反映社会生活,用丰富的想象、富有节奏感与韵律美的语言和分行排列的形式来抒发思想情感。
诗歌是有节奏、有韵律并富有感情色彩的一种语言艺术形式,也是世界上最古老、最基本的文学形式。“诗”者皆为感于物而作,是心灵的映现。“古典诗”以“思无邪”的诗观,表达温柔敦厚、哀而不怨,强调在“可解与不可解之间”。“现代诗”强调自由开放的精神,以直率的情境陈述,进行“可感与不可感之间”的沟通。
诗即是思”。他说的“思”实际就是“思之所得”,也就是思考的过程由量变到达质变而产生了“结晶”,这个“结晶”就是“命名”。
当把自己的所见、所闻、所听、所视用写作的形式表达出来时,在你享受到表达的快乐时,读者也会从你的亲身感受中感悟到一种生命的思考。
写日记,就是一种观察思考。很多作家把写日记看作是一种观察社会、思考生活的方法。他们习惯于把当天自己的所见所遇记录在日记本上,也喜欢用散记的手法,加一些议论,当然更注重思考的角度。写日记使他们的语言亲切、耐读,还使他们的思考占据了自己独有的视角。
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,痴迷文字表现在爱写日记上。她说:“自己是由一个喜欢在日记本上写豪言壮语的中学生长大成人”。她日记中的“胖冬瓜”被爸爸夸了一个“胖”字用得好,成了她形象思维的兆头。
写日记,可以把生活中零散而琐屑的东西集合、整装而伺机待发,成为写作时可以挥之即来的灵感。在“日记”要素的整理中可以达成对诗歌字面意思的理解,在“日记”画面想象中理解诗歌的诗情画意,在“日记”内容描绘中提炼诗人的真实情感……
作者对这一页页文字、即使不完整的总不愿随便毁弃,因为它们是属于自己的东西,在有意无意之时翻翻,常有一种温馨,不管是幼稚,还是幽深,还是清纯,还是苍凉,甚至是浅薄和偏激。
一天,某些零散的不完整的日记样的东西成了文学创作的原料,成了部件,在另一种心境和氛围中思维开始了加工和组装的新旅程。思维这物件,实在变化无穷,时而如虹霓焕彩,万天澄碧;时而如云雾山中,唯有鸟鸣。因此有了瀑布的泻落和小溪的艰难;因此有了原料生发的蔚然大观、部件安装的天衣无缝;当然也有将原料、部件做了藩篱,几经奔突依然缠身不得出的傻事。所以,数字尚不成句、数句尚不成段、数段尚不成章的一页页不完整的日记样的东西的日记继续着,有则可,囿则迷。因为,终究有的原料健全了,或成了青枝绿叶的铅字,或成了唯你独爱的积淀,于是一页页不完整的日记样的东西的日记家族又在不断地丰富着。
是种子,总盼望着耕耘;是积蓄,总骚动着吸收;是月亮,照耀着悠悠求索路。当有一天翻阅到日记的一页孤独的一句话“岁月结晶的盐”,作者在茫茫脑海中“百度”起来。究竟是“留在海滩上忧伤的脚印是岁月结晶的盐”呢,还是“潮汐留在海滩上刀刻似的浪痕是岁月结晶的盐”?是“老人头上如纱的白发是岁月结晶的盐”呢,还是“那动人闪亮的诗篇是岁月结晶的盐”?……也许作者的猜测无一中的,也肯定比原作逊色多多,但因其只言片语而获得联想、获得了再度创作的愉悦,这正如古人所说的“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”!
一页页不完整的日记样的东西不妨可以说,犹如断臂女神维纳斯的魅力,宛若残碑上势意不尽的书法,留给人们想象和补充的余地。
有些日记就是优美词语、片段、章节的记录、摘抄或不完整的创作,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,有时这种记忆经过筛选,经过淘汰,经过磨砺,经过遗忘,经过等待之后得以复活。这种记忆一旦复活,就像语言、目光乃至呼吸、血肉一般融入灵魂。等待复活的过程就是人生,书写复活的过程就是创作。
关于创作,郭沫若曾说过这样的话:“应该时常练习写作,把自己所见到的、所听到的、所想到的东西,正确地写下来,这是很必要的事。写得多了,写得久了,自然就会巧起来、妙起来。”时常练习写作,目的在于积累、贮存资料,待到创作时,把日记仓库一打开,各种素材纷至流泻,任你挥洒自如。
做生活的有心人,善于发现生活中闪光的东西,并通过笔端将它们牢靠地贮存在日记的仓库里。到具体创作时,随时都可以根据主题的需要进行组装。有时摘录的材料内容较多,肯定当时写了一些提要,概括了材料的主要内容,这对后来的有效回忆不无好处。
东汉唯物主义哲学家王充,一旦有什么感触,都把它刻到竹简上(也许这是早期日记),在此基础上,几年后写成巨著《论衡》。
青年作家王小鹰的第一篇小说是在云环雾绕的黄山茶林场创作的。作品写的是自己敬慕的伙伴,讲的是自己身边的故事。在一个雾气重重的晚上,她彻夜不眠,用笔在纸上“喷吐悲愤,倾诉欢乐”,一气呵成地写好了小说的初稿。她的如此神速,与她以“一百分的勤奋”写日记不无关系。王小鹰对日记可珍惜了。在念大学时曾遗失一册日记本,为此,她还掉了眼泪。因为,这些是她素材的仓库、创作的基础,确实是弥足珍贵的。
美国作家惠特曼,经常穿着工人服装,来往于人群拥挤的渡口和工地,同工人交谈说笑有什么情景触动,哪怕是一言半句,都要写进日记。他的日记圈圈点点,勾勾画画,都是他“耳朵所能感觉的美,头脑所能感觉的美,心灵所能感觉的美,在特殊的时间和地点所能感觉的美”。
爱迪生在想到什么新鲜题目和见解时,不管多么微不足道,总是记到日记中。
俄罗斯文豪果戈理年轻时很注意观察生活,喜欢将他认为有用的材料,哪怕是一些方言土语、名言农谚都写进日记。
达尔文在读到马尔萨斯人口论中有关“人类竞争”的章节时,猛然想到:“生物界里也存在着生存竞争,有利的变异会被保存下来,不利的则被淘汰掉。”他记下的这一想法后来成为巨著《物种起源》的重要思想。
当然,真正的作家需要优良的“原料”锻造。
第一,作家应该有浓厚的人权意识。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》被人称道,是因为米兰•昆德拉写出了专制政治下的人的心灵异化过程;《沧浪之水》备受推崇,就在于阎真道破了某些官场的“秘密”,让我们充分认识到它的种种“潜规则”;《中国农民调查》洛阳纸贵,原因是陈桂棣、春桃对中国农民有着深厚的同情心。没有这种社会关怀和人权意识,作家就失去了与大众对话的平台。
第二,作家必须有一种超越时代的眼光。真正优秀的作家往往能够不同程度地超越时代的局限,给社会提供新鲜的思想资源。当一般人还在呼唤中国的“娜拉”勇敢地走出去的时候,鲁迅已经认识到了“娜拉走后怎样”,提出了“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得,但可以为钱而送掉”的命题。
第三,作家应该有别出心裁的艺术构建。同样是写海的蓝,常人只会说海蓝得让人心醉、海蓝得像少女的眼波,余光中却如此表达:“如果你此刻拧我的睫毛,一定会拧下几滴蓝来”;一样写男人好色,我们说那个男人眼睛紧紧盯着女人的敏感部位,那个男人向女人说了许多挑逗的话,但劳伦斯这样叙述:“那个男人用很动物的眼睛望着她”……我们很难设想一个在艺术上毫无造诣的作家,会赢得读者的认同。因为文学永远需要踏踏实实的思想、艺术功夫作为支撑。投机取巧可以得逞于一时,却无法进入真正的文学殿堂。
古今中外的大学问家都离不开平时的日积月累。长期积累,偶然得之。对于得到灵感垂青的人,必须有长期不懈的思想准备和知识储备,以至头脑成熟得能应付得了这种偶然事件给予的创作机会。
当某个时期的诗人集中倾向于“言世界观”,那么必然引发群众的广泛响应,比如朦胧诗群的崛起;但若集中倾向于“言人生观”,也必然导致诗人群体的孤芳自赏,如第三代之后的观念写作、知识分子写作、口语日记体写作等等。
诗歌在今天它是一个更少功利性、更少名利色彩的。诗歌怎么在当下物欲横流的状况下发挥它的作用?让普通人能够在诗歌里找到内心的平静?能够有诗人或者是有诗歌让大家对现代诗,对诗歌内心的安抚,回归人心安宁的状态,能够让人们在生活中慢下来,能够把泰州的精神,或者是把这种古雅的气质传承,普及更多普通人的心灵,让每个人活得更自在、更随意,让生活更慢些、更懂得,但愿是泰州新诗界所为题中要义。
何妨,每天或把在沉思的小河中游出的一条“鱼”捕捉到日记本上;或把在假寐的天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点亮到日记本上;或把在劳作的田园中袭来的一阵清风结晶到日记本上……数字尚不成句,数句尚不成段,数段尚不成章,有的因为外界的冲断,有的因为自己的疏懒或才力的限制,何尝不是集小梦成大梦?何须一枕黄粱?这正如“水城慢生活”一样,只要更自在、更随意、更慢些、更懂得生活就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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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盛杉,笔名任远、成皿、三木、秋兴、一夫等,记者,江苏省作家协会、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、省大众文学学会、泰州市诗歌协会、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会员,中国语文报刊协会研究员,《报告文学》特聘作家。荣获国际华人少年作文比赛指导奖、全国散文随笔奖、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等奖、“中华赞”诗词歌赋奖、金江寓言文学奖(最高奖)、市首届“八尾猫杯”儿童文学奖、姜堰外宣特等奖以及上经区广播电视十佳记者编辑、省优秀新闻工作者等若干奖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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